從臺北出發以景觀設計角度探索起,如何可以落實人本設計而轉為步行城市呢?讓臺灣人了解臺灣愛上臺灣。

好喜歡紀州庵這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呀!

我們現在熟知的紀州庵文學森林中的料亭(離屋)並不是紀州庵本店喔,在和歌山縣的平松家族1897年來到台灣之初,是在萬華法華寺對面先開設了「紀州庵」料理本店,也就是現在的西寧南路和貴陽街口。

 

 

隨著日本時期的台灣逐漸穩定,也就是推動內地延長主義之時,許多日本居民紛紛前往台灣,紀州庵本店的業績隨著日人遷台和西門町商業的起步跟著水漲船高。於是創辦人平松德松在1917年,在作為日本高等宿舍群的城南地區-川端町的新店溪畔開設了一家支店。

 

紀州庵的出現

 

 

「紀州」為江戶時代的「紀州藩」,是位於平松家鄉的一個地名,而「庵」代表茅草屋,當時的文人雅士其實也很愛將自身居室或亭子取為庵。由於此地靠近溪畔,因而成為當時日本內地人最愛的水岸休憩區,當時這裡的娛樂甚至擴及茶館、料理亭、藝妓館等等一應俱全,除了紀州庵之外,川屋敷、新茶屋、清涼亭等料理亭也都在此開設。

 

過去沒有高聳堤防的年代,水岸娛樂相當多樣,遊船跨河可說是日常娛樂,因此當時螢橋對岸的網溪別墅(今日楊三郎故居)也是當時著名的賞菊之地,同為城南的生活圈。

 

 

紀州庵支店特色

 

 

紀州庵支店最初是由木造茅屋所建,並且有座扶橋直通土堤,可以連結新店溪畔進行水岸娛樂。直到1927年主建築才開始興建,並有一座精緻的日式庭園。整座支店的料理亭為三層樓的「本館」、長型宴會空間之「離屋」,和招待貴賓的「別館」所組成。

 

主館於1928年完工。日本人在興建紀州庵時十分用心,利用原有的榕樹林,在樹林裡蓋起日式建築,讓建築與樹林相融合,一直延伸到新店溪畔,像這樣不以堤防為屏障、不以榕樹為阻礙的設計真的很值得今日的各項建築或地景設計學習。

 


紀州庵不只將硬體設計融入當地地景,它的活動和料理也是,像是新店溪香魚為其招牌料理,也提供出租小船和捕魚網具的服務,甚至還有在船上舉辦宴會的服務。到了晚上,螢橋一帶聚集的螢火蟲景象也吸引了許多詩人墨客前來休憩消費。北原白秋於1934年到臺灣旅行時,就在紀州庵接受研究台北鄉土歌謠的「臺北若草會」招待晚餐。

 


由於家族內部因素,平松家族的事業重心轉移至支店,1940年萬華本店結束營業。在二戰期間,紀州庵成為暫時安置傷患的處所,由於距離臺北南機場頗近,也曾作為神風特攻隊受賜天皇御酒的所在。日本戰敗後,待遣返者暫住紀州庵,直到第二年,平松家族才搬離騰空。

 

公務員宿舍

 

 

戰後的紀州庵曾是臺灣省合作事業管理處的宿舍,而後只剩下八歲的王文興一家居住其中。日後成為作家的王文興在其著作《家變》中回憶起他在這裡度過的童年時光,喜愛著這寬敞院落與山水美景,屋子兩面的玻璃門不僅通風、採光好,而且視野能延伸到戶外,可以看到樹林、水池、魚池和花園各角落的岩石、灌木,還有許多杜鵑、玫瑰和茶花,讓他愛在空蕩的長廊和塌塌米上奔跑、聆聽著自己的腳步聲迴響。

在1949年國共內戰後,原本只住了十戶人家的紀州庵漸漸塞滿了人,簷廊、平台、居間等都開始出現簡陋的竹編或混凝土加蓋居所,原本的戶外花園也漸漸轉變為養活生紀的農園。長八公尺、寬三十公尺的離屋,仍完整保有建築構架,但後來的居住者添加現代建材,造成了一些損害。

 

不過,紀州庵仍然保留著許多具有歷史意義的建築特色,例如:通風良好的玻璃門和寬敞的院落。當你走進紀州庵時,仿彿也能感受到當年王文興的童年時光。《家變》的結尾故事中,王文興幻想紀州庵失火的場景,而場景竟然在之後真的發生了。

 

紀州庵的留存

 


在1994年,紀州庵發生了一場大火,造成了結構的嚴重損毀,還有人命喪失。當時市府計畫將殘餘的建築改建成停車場,但是幸運的是,2002年在台大城鄉所與城南水岸文化協會等社區組織成員開始關注這裡的歷史價值,並致力於保護這些老樹和文化資產。經過多年的努力,紀州庵終於在2004年審定為市定古蹟,也成為了一個推動市政發展的成功典範。

 

 

這裡的文學價值也是不容忽視的。在戰後的時期,紀州庵附近是一個延續到牯嶺街的書報攤和書店街,聚集了許多文人雅士,也包括紀州庵的原主人王文興。在2005年,城南水岸文化協會舉辦了「文學與音樂相遇在紀州庵」活動,邀請了余光中、王文興、隱地等三位作家座談,分享他們對於城南和紀州庵老樹所帶來的回憶和意義,這場活動也為未來的文學森林活化埋下了種子。

 

如今,台灣文學發展基金會的《文訊》雜誌社接手紀州庵的營運,為這個充滿文學歷史的地方帶來了新的活力。如果你是文學愛好者,紀州庵絕對是一個值得來一探究竟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感受到曾經文人雅士們的閱讀氛圍,也可以聆聽到這棟古蹟所帶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