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掉書本走上街》這種電影更像是把一切都燒掉,
然後看著你說:『你想怎麼樣呢?』的這樣子的電影。
前幾天反覆的聽了大衛林區的專輯,想了想,發現全才的人還蠻多的,而且一個還一比一個有戲劇性。這次想談的是我個人非常之喜歡一看再看不膩的電影,或者更準確的說,這個電影導演的作品。
他是寺山修司,來自於北野武還沒發跡,黑澤明如大山籠罩的時期,電影導演、劇作家、歌人、詩人、作家、賽馬評論家(?)是他的橫跨的多種身份。但對我來說,我買了他的詩集後,我讀完後思考是不是我自己有問題,還是翻譯有問題,或是他也有問題,總之處在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要賣掉的一個狀態,但這件事就交給我煩惱吧。
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優秀的劇場家與電影導演。在那時候的日本,他的行動劇場往往是被警察逮捕收尾的狀態,後來轉為拍一些不能在日本上映的電影(好像沒有好到哪裡去?)。總之是個很酷的人,但就是太酷了。
第一次看只覺得畫面很有意思,音樂非常之兇猛,充分的把 1970 年代日本對於前衛迷幻搖滾的迷戀放進這裡的配樂裡。一如日本的文化成熟度,從華麗搖滾進化到只有自己人懂的視覺系,總是能變成自己的東西。在此強烈推薦此電影的原聲帶,是發燒友看了(或是聽了)會發燒的那種片子。
而對於後設立場與第四面牆有些觸動,但有非常多地方不是很了解。直到很多年後,再一次看的時候非常喜愛這種無序無結構或者解構的方式,抑或是貼近舞台劇的表達方式,非常之個人的第一支作品。
以下節錄台詞(或者該稱宣言):
「我無家可歸,沒有故鄉、沒有國家,淌有世界。從一開始就沒有那種東西,沒有一個少年的故事,依靠的只有照片,照片左上方寫著『永遠』,微弱的光線,窗外的雪,對對,中學生的時候,在公園裡撿了一隻蜥蜴,然後把它放在可口可樂的瓶子,養它於是越來越大起來了,後來變成了大蜥蜴,可口可樂瓶的蜥蜴!可口可樂瓶的蜥蜴!你有力量,把這個瓶用手來扔掉嗎?是吧!日本!是吧!日本!分割在海峽兩岸的人們。到底會賜與給誰呢?祖國,你會眼睜睜的拋棄嗎?祖國!」
怎麼說呢,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評論這部片,他不是像是「猜火車」或是「鬥陣俱樂部」那樣子比較明確可以去推給別人說:「啊!你看完這部就知道了!」那樣子明顯而強烈有餘後勁的電影,《拋掉書本走上街」這種電影更像是把一切都燒掉,然後看著你說:「你想怎麼樣呢?」的這樣子的電影。
像是提問式的設計,而非解決問題式的設計。那種戰後的虛無令我想到「地下社會」那不因為自己國家消失而為自己拍的電影,時至今日,探討虛無感的電影還是很多,但這部電影就是有那個力道硬生生地挖得很徹底的,那種力道是現在電影裡比較少見到的。
我覺得有時候在現在這個時代,需要一點這種力道。